第一章 少年英雄
第一节 身世
夜了,漫步在诸暨城的街头,放眼望去,好一番热闹的景象。四周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,叫卖的小贩、饮酒的文士、偶尔传来的弹琴作乐之声间之以孩童们嬉笑的声音。“太平盛世?!,哼!”我恨恨的自言自语道。习惯性的抚摸着背上的弓,触手间传来一股熟悉的感觉,指尖不经意的划过弓脊上的四个字。“以杀止杀。”嘴里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,眼眶不由得有点微酸的感觉,思绪刹那间飘忽起来。
跪在我爹娘的尸体边,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死死的缠住了我,脑海中只记得一片红光,分不清是鲜红的火,或是�D�D鲜红的血!那轮平日里看起来无限美好的夕阳,如今却化作一团血红的红光,围住了我,四周全是血红一片,无处可逃。我感到窒息,我不停的想躲避,四周却泛出无数鲜红的血光,天啊!
突然,我的眼前的血光转眼被黑暗所吞噬,感觉到一只大大的手放在我的肩上。“黑暗会掩盖一切悲伤。”一个厚重的男声传来。我望向这个声音的来出,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。我默默的站起来,眼中却无一滴泪。心都无了,何以来的泪。找了一根还算结实的木头,跪在地上的我,开始用力的挖坑。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,只记得木头断了3次、已不能用了,我的双手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,挖土、挖土,再挖土;把爹娘的遗体用力的移进土坑,又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,撒土,撒土,再撒土。一座小土堆立在我的眼前,上面插了一片木板,权当是墓碑。我望向天空,已然漆黑一片,周围浓浓的夜色透出死一般的寂静。眼角忽然瞥见一个身影,他慢慢的走过我的身子,拿起挂在腰间的酒壶,拔掉塞子将酒淋向我爹娘的坟墓。“这一圈酒,权当给你们送行,黄泉路上走好,莫回头。”转向我,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,孩子。” “灵儿。”“黑暗会隐藏一切罪恶,但记住,黑暗的那头就是光明。你要做一个抛弃过去的人,从今以后,你的名字就是夜灵。”
那个男人说完便转身走了。不知为了什么,他的背影给我一种安定的力量,我站了起来,默默的跟着他走向那无尽的黑夜。那一年,我六岁。
从此以后,这个男人就成了我的师傅,我开始向他学习如何保护自己,不停的锻炼我自己。直到有一天,师傅向我透露了他的身份,他是一个刺客,一个在黑暗中生存的人。那天,他对我说,“你是一个天生属于黑暗的人,只有黑暗,才能给你安定的力量,但你又渴望光明。黑暗的那头就是光明,不过在你从黑暗里找到光明之前,黑暗里隐藏的邪恶会先毁了你,在你有足够的力量去寻找自己的光明之前,先向我学习黑暗中的法则吧。”自那之后,我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刺客,匕首、弓、弩、甚至当时极为罕见的火枪,都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。在我出师的时候,师傅给了我这把藤弓,上面就刻了“以杀止杀”这四个字。师傅对我说,这就是黑暗的法则。我什么也没说,转身慢慢走向南方,耳朵却在留意师傅的动静。直到听见师傅离开的声音,我才转过身,对师傅离去的方向磕了九个头,紧了紧背上的弓,转身离去。我却没有注意到,师傅轻轻的说了一句话,“你会从黑暗里找到你的光明的。”
“自从伍子胥辅助吴王阖闾攻陷了楚国王都以来,已经十年了……。转眼间,我也十六岁了。呵呵”,我自言自语着,“各国疲弊,不敢轻起战端,这倒让我找不到机会报仇,这样漫无目的的流浪,往南再往南,也不是个办法啊。唉……”
突然一句孩童的话语传入我的耳中,打断了我的思绪,“娘!娘!你看那个!!天上有……个怪东西!”我环顾四周,只见四周行人纷纷驻足,或举指天或仰头呆望。我也不由得抬头向天上望去,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,只见一个紫色火球拖着长长的拽尾缓缓向南方前进,耳边还传来像打雷似的呼啸声,随着火球远去,那呼啸声也渐渐的远去。无视四周人们的嘈杂声,我陷入了沉思,“从来没有看过这样诡异的天象……一片紫云呼啸着向南方飘落!”“握着弓的手竟然不知不觉的麻了……”“传说百年前楚庄王在云梦泽猎得麒麟,也是紫气逼人,而后雄霸天下!”“眼前这件事一定会惊天动地的!原来上天也眷顾着我,让我一再南走,就是要让我遇上这千载难逢的奇遇!”我禁不住呵呵大笑起来,“不管怎样,也要去探个究竟,也许能让我的大仇得报!”主意已定,乘着众人还在纷纷议论的时候,悄悄的潜入夜色,向着紫云飘落的方向,飞奔而去。
第二节 偶遇
疾走了一日一夜,算算路程,应该到了越国的南疆了。我沿途一路打听那朵紫云的下落,住在这儿附近的村民都说看见那朵紫云就落在前面的原始森林里面。想到马上就能找到那朵奇异的紫云,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转过一个山坳,茂密的原始森林便展现在我的眼前,但是入口却被一个栅栏给拦住了,有一些官兵在那里盘问过路的村民,细细一看,那些官兵竟然穿的是楚军的盔甲。“哼!听说楚国为了制吴,大力扶持越国,不过楚军这样大刺刺的在越国土地上设营立寨,难道是欺负越国上下无人乎!”我有些气愤,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。边上突然传来一阵银玲般的笑声,我转向笑声的来出,眼前忽然一亮,一个小姑娘在那边掩着嘴吧偷笑,我瞪了她一眼,别过头去,心里暗暗奇怪,平时冷静的我怎么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呢?
忽然心生警兆,回头望去,那个小姑娘竟然俏生生的站在我的背后,对我说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呀,大哥哥。”我不由得脸上一红,“夜灵。”“嘻嘻,夜灵哥哥你好,我叫晓晓~。”这时我才细细打量这个姑娘,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蛋,却显出了逼人的魅力,加以时日,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。可是她的装束却很怪异,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,却不是时下流行的淑女装,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包,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点什么,不小心磕碰一下还会发出奇怪的声音。
这个丫头神秘的说:“哥哥也是为了那朵奇怪的紫云来得吧。”我心中一惊,却不露声色的说:“我是住在这里的村民。”“哥哥,你骗我哦,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很有本事,这么大人了还骗我这个小姑娘,羞羞~”,边说着还用手指刮刮自己的脸蛋,做出你好不要脸的动作,真是可爱极了。我老脸一红,刚要解释,小丫头又说了“哥哥你带我溜过这个卡口吧,我想过去,那些可恶的楚国兵总是不让人家过去,真的好讨厌。”忽然之间我对这个小丫头有种有力无法使得感觉,也有一种温馨的感觉,好像觉得这个小丫头是我的亲人一样。亲人,好久没这种感觉了,苦笑一声,对这个丫头说,“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有钱人,穿的还这么怪异,那些楚兵当然不会让你过去啦。跟我来。”说罢拉着这个丫头跑到边上,问那边的老大娘买了一身粗布衣服,然后塞给她,叫她换了。接着又恶作剧的从地上抓起一把土,就往她身上洒。小丫头一脸苦瓜像,扁着嘴刚要说,被我一句话顶回去了,“想要去看紫云么?”顺手拉着她走向楚兵的栅栏。
栅栏那头,那些楚兵正在神奇活现的搜查村民们携带的行李,楚军军官大喝:“吵吵吵!愈吵就愈慢!──你!就是你!一副丑脸盯著我看干嘛?东西全�o我到这里翻出�恚 蹦俏槐缓鹊睦先��肃榈溃骸肮僖�啊……是发生了什�N事啊?这里穷乡僻壤,一向也�]什�N�\\人会�恚�村子里的人每天都要进林子捡捡柴、打点养家活口的小猎物,实在是不方便啊,还是请大人通融通融吧……”楚军军官大喝道:“住嘴!你们越人就是�@般粗心大意!自从你们王上允常偷袭了吴国以�恚�十年�砦夤�日日夜夜都在想怎么报复你��!我们楚王是看你们国小民��,才派我们�斫痰际鼗つ忝牵�不要得了便宜还不知道恩情!吴国的间谍什么时候都可能潜伏进来,怎么可以不小心!”我在一旁低声说道:“只怕是狐狸还没来,野狼倒先混进来了……”晓晓那丫头也点了点头。
边上那位老奶奶着急的说:“嘘,别这样说啊!”那个楚军军官耳朵倒尖,冲着我们这边嚷嚷道:“啊?那边在咋呼什么呢?老太婆你有什么不满意么?”我眉毛一皱,却看见老奶奶在身后直摇手,接着对那军官说道:“我哪儿敢那,我是跟我的乖孙子孙女说,日头这么大,等下不要耽搁了官爷休息。对了官爷,我这边有凉茶,您要不要坐下�砗鹊悖�舒坦舒坦?不要被我们没见识的乡野粗人�o气坏了身子啊!”说着把一个羊皮水袋递给了那个军官,那军官对着袋口猛喝了两大口,似乎舒服多了,语气也变得稍微和缓了一些,“这还说的是人话。”眼睛却朝我和晓晓直望,突然呦的一声,“哎呀,你孙子背上背的是啥呢,看样子像是弓箭么,嘿嘿,他会使么。”老奶奶忙打圆场:“官爷您也知道这林子里面不�r有些吓人的走兽,我央著乖�O子陪我采点儿药草,他才带着�b�b�幼印!背�军官听了也就不问了,似乎是渴极了,又拿起水袋喝了个底朝天,似乎是满意了。开始说道:“哎哎,�@茶可真是及�r雨啊──我说老太婆,你自己小心乖孙子射到你�_趾�^了。你们就先过去吧!一把年�o了也不要老站著晒,是吧?去去去……”老奶奶说道;“多谢官爷了!──哎!�o官爷看了笑��,我�@个乖�O子,平�r就常犯痴呆,还不快跟上�恚々ぉぁ薄【驼庋�,我们顺利的过了关卡,在谢过老奶奶后,我和晓晓就顺着里走了下去。
走了约半个时辰,算算也快过了半个时辰了。透过树枝中的缝隙,远远望去,隐隐约约能看见用粗竹编程的高篱......